【Solo/Mendez】最坏情况·章六(ABO设定

甩锅给Waverly!依然很废...很长...很多字((((

这里提到的“田园武器化”来自《基本演绎法》(我的大本命剧),即用特殊的作画方式传达隐藏信息~


*现代背景

**CIA终于有做正事系列

----------------

章一    章二     章三     章四    章五

----------------

六.

Solo坐进车里的时候,另外几名行动小组的成员正在讨论最近接连失窃的、关于那个针对Alpha药剂的分析报告以及相对应的治疗药物已经研发完毕的事情。他勉勉强强听进了点,因为在他现在的意识范畴里这能划分进“和Mendez有关”的范围。不过等那个腿上被他挖了几个洞的人一瘸一拐被押进来的时候就没人说话了,大家好像都在担心Solo会不会废掉他另一条腿,虽然感情上来说大家都不会阻止他,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候。

转移他的任务是Solo亲自要求同行的,O'Donnell认为以Solo的能力在场跟进不是坏事,毕竟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状态,该做的事总还得接着做。Solo盯着这个人耷拉着脑袋被铐着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感觉,也许这是Mendez失踪后导致他看到和Vinciguerra有关的任务就会产生的后遗症。

“未来的三十分钟我觉得我们该注意点。”Solo开口了,这是到监狱的车程,他觉得有必要小心一点,即使大家都默认这个后来被证实为是研发诱发剂及抑制剂方面的专家早就被Vinciguerra放弃了、而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日常任务而已。

“放心,路况很完美,这是最佳路线。”司机回头朝Solo比了个大拇指,非常CIA式的肯定,带着这些情报机构特有的自大。他在柏林事件的报告里也看到了报告中对他们选择的回程路线的评价是“路况完美,最佳路线”,最后的结局却是Mendez完美的失踪了。

有人伸过手来拍了拍Solo的肩,大概是想提醒他不要因为过于敏感而释放令人感到压抑的信息素。Solo没再做什么争辩,他点了点头,大家又各自检查了一遍装备和通讯,等车子发动后也就安静了下来。Solo全程盯着那个犯人,他偶尔也会抬头和Solo不小心对视一眼后就迅速移开,Solo觉得脑子里有根紧绷起来的神经一直在提醒着他什么,但他找不出依据。特工的直觉?哈,Solo又自嘲,如果直觉管用,他就不会让Mendez出事了。

前十分钟一切都正常,道路畅通无阻,Solo盯着路面上驶过的车辆发了会儿怔,然后决定把自己毫无由来的担心吃进肚子里。不过那股担忧的感觉只来得及咽到气管,在它还没来得及滑进食道之前车速就突然慢了下来。Solo在第二辆车里看不到前方的情况,他听见司机在通讯器里和前方车辆上司机的对话:

“有突发的车祸和路面塌陷,我们需要换备用路线。”司机回头朝车内众人示意,收到已知晓的答复后,第三辆车先行调头,而关有犯人的这辆在静静地等待。

“小心。”Solo握紧了枪,刚刚的担心正在变成不安。他迅速在脑海里设计出了几种突发事件的可能,然后又根据现有的路面状况一一排除。如果他们要目标人物死的话,压根不用这么费劲,但显然让他活着才是对方的打算。

第三辆车已经顺利调转成另一个方向,从司机那面的玻璃往前看去看不出什么,于是Solo把视线转向视野更广阔的后方,在他注意到那辆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后方的车辆之前,他只来得及喊出“下车!”这声命令。

几乎是车门被踹开的瞬间金属大面积擦碰的声音就接踵而至,一些队员已经举着枪跑向了发生小范围爆炸的地方试图救援,Solo第一时间揪住那个行动不方便的专家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用吼的方式朝向通讯器要求第一辆车开门,他需要把对方的目标转移到暂时不会被爆炸波及到的安全车辆上。

然而在前方车辆上的队员接应到他之前,又一辆极速驶来的SUV撞向了毫无障碍物遮蔽的第二辆车。几声无力阻止的枪响后Solo跳开了冲撞范围,在这过程中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犯人的衣领,不过在不受控制的冲撞力下那人还是脱手被甩到了一边。CIA的车子在接连的撞击下倒向了路面,第一辆车也遭受到了波及正在左摇右晃,所幸在那之前他的队员们已经撤离了车辆。但Solo等待中的枪火交战并没有发生,因为紧接而来的白色烟雾让他无法睁开眼睛看清从对方车上跳下来的任何一个人。

他的感官因为催泪瓦斯释放出的烟雾而变得迟钝,Solo趴在地上估算着事情发生的过程,五分钟?三分钟?那伙人甚至一枪都没开却用最直接的方式逼他们主动打开车门把人送了出来。直到轮胎擦着地面转弯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后,Solo眼睛里灼痛的感觉才好了一些,他撑着膝盖爬起来,被撞倒的三辆车都在冒着烟,而第一辆的状况最为惨烈,一些没来得及闪避的队员倒在地上,另一些也在试图从催泪弹的攻击中恢复过来。

Solo最先回过神来,他从第一辆车里和其他人一起拽出了被卡住的司机,在所有车子都可能发生二次爆炸之前带着大家撤进了安全范围,等待消防车和救护车的到来。但他有一些心神分了出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行动的方式让他莫名有一种熟悉感。但它们来自哪里?

等最后他检查完身体回总部的路上又打听了下其他队员的情况,除了第三辆车的司机受伤较重之外其余的人都只是些轻伤。那伙人只是制造了一起车祸,在路面上轰了几个大坑后干净利落地撞翻了CIA的车子,然后带着犯人离开了。而CIA这次依然没法从道路监控中查出什么,他们的老把戏,但又有些不一样——这次他们在桥洞里没有换车,虽然现场的勘察人员很快就发现了排水口下面的通道里藏着的玄机,但等他们也顺着那通道走到出口的时候,这伙人早就消失了。

Solo开始思考对方这次的行动到底有哪里不对劲,更为低调和利索?更少的人员伤亡?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对方开枪!

 

“我知道他们留着Mendez有什么用了。”

Solo冲进O'Donnell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应付着不停打进的电话,他看着这个冲着电话冒火的男人突然有点可怜他,毕竟这个高层现在看起来已经处在发疯边缘,这场公路劫狱没有造成平民的死亡,但——“中情局在押送囚犯途中遭遇袭击”——光是这个耸动的标题就够爱面子的CIA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最后他的电话线被Solo拔了,十分干脆的可以让他喘口气的方式。O'Donnell喝了一大杯水后,终于稍微冷静了点——冷静到能听得进Solo话的程度。

“这种程度的袭击,他们完全可以干掉我们,但是他们没有,为什么?”

他从Solo的信息素里闻出了一些未知的兴奋感。Solo的手握成拳头撑在桌面上,他在思考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出最清晰的语言来说服O'Donnell相信他的推论。

失踪的Mendez,CIA丢失的文件,被劫走的嫌疑人。Solo终于发现这些看起来没什么联系的事情在他面前铺成了一张网。

“也许是不想把时间耽误在这上面,毕竟那个专家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相信Solo的猜想但却不愿意接受,因为如果这是真的,事情会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

“他们在柏林杀了六名特工!六名!”Solo低吼着提醒O'Donnell正视Vinciguerra并不会手下留情的事实。

但这次,他们只是戴着Solo熟悉到死也不会忘记的面具,撞翻了他们的车,轰开了他们的车门,用催泪瓦斯熏得他们措手不及,然后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把那个所有人都以为对Vinciguerra没有价值的专家劫走了。

而能帮助他们在几分钟内干净利落完成这一切的,Solo相信除了Mendez不会有第二个人。

“这次事件是Mendez策划的,至少他一定参与在其中,我确定。”他熟悉Mendez设计任务的原则,如果这场劫狱和Mendez无关,也许现在他也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Mendez有说服他们的能力,你知道Mendez有,只要和他对话,任何人都会被他说服!他一定帮Vinciguerra破解了CIA的研发资料,而下一步他需要这个专家替他继续完善自己的诱发剂!”

O'Donnell的神色终于凝重了起来。他看了眼办公室外来来去去的忙碌景象,好在并没有人在意这个办公室里在进行着什么样的对话。

“Solo,听着,”O'Donnell放下了窗帘,“不要把你的这个设想告诉任何人。”

Solo做出了一个“为什么”的神情,不过用不到十秒他就领悟到了答案。

“认真的?就算是对立过那么多功的Tony Mendez,CIA也要翻脸不认人?”Solo开始觉得刚才自己的一时冲动实在太过天真了,如果不是O'Donnell足够相信Mendez的为人,自己现在也许已经被当成嫌疑人押进审讯室,而前一天还在CIA失踪名单上的英雄立刻会变成CIA的叛徒。比起第一时间救他,CIA更可能会做的也许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几个月来毫无头绪的事件安到他的头上。

被质问的人摇摇头表示无奈:他在这个机构工作了几十年,比谁都清楚它的无情之处。但好在,他也是这个机构里认识Mendez最久的人。

“我不会帮你去证实猜想,接下来你做的一切我都不参与、不知情,但你可以动用我有权限调用的一切。”

这算是一个保证,现在也只有O'Donnell的存在让Solo不至于对CIA彻底失望。Mendez的通信记录早就被谨慎的CIA查了个底朝天,当然不会有任何收获。如果CIA最优秀的伪装大师Tony Mendez真的计划要做什么,又怎么会留下痕迹?他甚至可以第二天就变身为另外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Solo每次想到这些,就会特别感谢Alpha与Omega结合后就很难解除的那个标记,至少这让Mendez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

“还有件事,我猜那有点关联…”

O'Donnell终于还是把那天Mendez下班离开后又折回CIA找到自己要求去柏林的细节告诉了Solo,他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会和Mendez的失踪有关,因为他要求出任务的理由过于理所当然。但是Solo说得对,Mendez有说服任何人的能力,他早就该想到的。所有人都把柏林的事件当成了意外,但如果,如果意外里也有蓄谋的部分呢?

 

Mendez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听到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还有另外几个人的存在,他便维持了面对着墙的睡姿,假装仍在昏睡。

“别再给他注射这么多剂量的诱发剂了,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这段时间以来唯一能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声音响起,Mendez又安心了一些。脖子和手臂被自己抓伤的地方显然已经处理过了,他能闻到一些酒精的味道,但反复结痂又被剥落的皮肤对这些刺激性的化学物品已经失去了太多该有的痛觉。

“我当然不会让他死,”Vinciguerra的声音毫无感情,他一向是这样,“他对我还有用。”

在此之前,Mendez从不知道仅仅是一层薄薄的指甲也可以划破皮肤后给人的身体造成这么大的痛苦,也许人类在伤害自己这件事上永远摸不到底线。但他需要保持清醒,而疼痛能让他从因为注射了诱发剂而引发的热潮中抽离。比起被发情折磨他更担心自己哪天因为失血或是破伤风而更早死去。不过好在医生的处理总是很及时,虽然Waverly安插的线人只是其中一个,但醒来时有专业人员在身边总是能让他能增加一点求生欲。

“醒来了吗?”医生走到了Mendez躺着的、勉强可称之为床的地方,他拍了拍Mendez的肩,躺着的人装作被唤醒一样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吃了这些。”他递过去药物和水,这能有助于加速诱发剂在体内的新陈代谢,Mendez现在的荷尔蒙分泌完全紊乱,这导致他即使在没有注射诱发剂的情况下也会有阵发性的热潮。他开始失眠,而失眠又加速了痉挛性的头痛,药物可以缓解他的症状,但更糟糕的是他对药物也同时产生了依赖。不过对Vinciguerra来说这都无所谓,只要Mendez的脑袋还是清醒的、能够替他做事就可以了。

Mendez点点头,接过药吞下。

“现在状况怎么样?我是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地方吗?”

被问话的人又摇摇头。Mendez不被允许与除了Vinciguerra之外的任何人说话。Vinciguerra靠在门口,看着医生也冲Mendez点点头后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药箱,在整理的间隙医生瞟了几眼散落在桌子上的画,那都出自Mendez之手,图上每次都是同一个男人,却有着各种不同的神态。

“又画新作品了吗?”

Mendez又跟着点点头,然后笑了笑。

这是医生与病人之间的闲聊,Vinciguerra不太在意,他招呼门口的人进来盯着他俩直到送医生离开后自己先出去了。Mendez擅长并着迷于作画,这是他在把Mendez关进来前就打听到的情报,所以他在没事的时候画上两张肖像没什么值得上心的。Vinciguerra还觉得自己可谓善心大发,在某种程度上还保留了人质的业余爱好。

他当然知道画上的人都是他的Alpha,那个名叫Napoleon solo的男人,但他绝不会看懂那些隐藏于Solo眼角眉梢处的重要信息。

不过,如果Mendez的手里有蓝色的笔的话,Solo一定会被他描摹得更为生动。他发现自己在看不见日出日落感受不到任何鲜活事物的时刻最想念的东西竟然是蓝色,那是Solo眼睛的颜色。

在这个Mendez估测是旧时地下工厂的地方,所有人的信息素都很淡,仿佛是为了某种工作的顺利进行而刻意为之。Mendez只能在仅有的活动空间里搜索一些些微小的细节,但这不够,如果他不能彻底摸透Vinciguerra的计划,那他答应Waverly进来做卧底就没有任何意义。

Vinciguerra乐于用一些简单的小把戏来对付天生有弱点的Omega,头一个月的时候Mendez不太好过,不过其实在被关进来的三四天以后,他就已经没有了太多关于时间的概念。他每一天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那个黑暗而封闭的小屋子里度过的,当Vinciguerra给他来上一针诱发剂后就会把他扔进那个空间,随便他被折磨成什么样都好,总之死不了,但也不好过。Mendez很快就找出了在不正常的发情中找回理智的方法,他会用指甲使劲抠进自己的皮肤,直到血肉模糊。每一次处理完的伤口第二天又会被自己抓破,这有点绝望,但能让他挣扎着活下来。他庆幸自己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Omega,既没有患上幽闭恐惧症也没有得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第二个月的时候情况就好了很多,Vinciguerra把用来折磨他的时间用在了让他做事上,Mendez猜想自己是顺利度过了Vinciguerra的观察期。Vinciguerra让Mendez替他伪造了不少身份,一开始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到之后多了一些关系链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这也不代表Vinciguerra信任他,他只是需要Mendez这种能够替他让一些人在德国和美国顺利进出的专业人员。接着一些CIA的资料也被送到了Mendez手上,CIA的文件加密程式不算顶级,但如果不由内部人员经手仍会浪费很多不必要的时间。Vinciguerra不会告诉Mendez这些资料有什么用,但这也足够让Mendez分析出Vinciguerra到底想做什么了。

而这个密闭房间除了门之外就只有一个可供人维持氧气需求的换气扇,战争时代遗留下来的精巧设计。其余之外倒也不算太坏,至少房间里什么都有,他拥有一些类似刮胡刀、勺子之类的金属,毕竟他不可能只花几个月就变成肖申克给自己挖一条地道。他甚至还能随时洗上澡,虽然水永远是冰冷的,但这对于人质来说已经是不错的待遇。Mendez觉得自己在这种时候,又变成了天真的乐观主义者。他甚至想告诉Vinciguerra在坚实的铁门外终日看守的两个人其实很浪费,他可不是那种有着体力优势的Alpha,对于靠武力逃脱这件事他根本没有肖想过。

就算给他机会,他也不会逃,哪怕Vinciguerra时不时还是会给他来上两针以稳固他的忠诚度也没事。伤口总会再长好,被抓破的皮肤也会愈合再结疤,但他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得活着,为了任务,也为了Solo。

Solo…他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再一次决定把这个名字抛到脑后。

“这很冒险,我只能确保你被送进去,但之后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医生每周会有一次机会和你见面,你需要想办法把你收集的信息传递出来,但情况不那么坏的话也许Vinciguerra会立刻让你处理需要你的部分,那样任务周期不会很长,你看…”他仍记得当时Waverly在电话里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可供思考的时间,“你可以吗?”

他知道Waverly多少撒了点谎,比如Waverly肯定不知道他会被关在哪里,而且情况一定会比他们想象的坏,答应接受这么不完善的计划太轻率,这绝不是个好主意。

“我可以。”

但他还是答应了,然后扔掉了那部烧号手机,接着事情果然如他所习惯的那样一路往更坏的情况发展了。Vinciguerra没有立刻安排他做事,一开始Mendez甚至都摸不到纸和笔,但好在他终归不会多养一个来自中情局的闲人,于是事情又明朗了起来。他事先和Waverly商量过,在传递消息时使用B-P设计的田园武器化,把信息隐藏在自己的画作中向作为线人的医生传达,而Mendez作为CIA为数不多的既熟知这个概念又擅长作画的人,这简直是绝妙的安排。

他倒是没有后悔答应Waverly执行风险这么高的任务,但他还是很害怕Solo知道自己瞒着他做了这么冒险的决定后会怎么看待自己。Solo一定会生气,他当然有理由生气,Mendez认识的Solo不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但自己一声不吭离开了这么久,他再见到自己时一定会暴躁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如果他还能见到Solo的话。

而他想了很久对这个问题能给出的唯一解释是: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如果我能够胜任的话,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

Mendez想象着Solo听到这个解释后可能会有的反应,还有他瞪着眼睛暴跳如雷说“你别指望我会原谅你”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酸。

想到Solo会令他软弱,而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软弱。

有关Solo的一切、包括那只婚戒,都被桥洞中的那场火烧毁了,什么也没留下。如果说当他每一次被扎了一针,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轻易死去的时候还有什么在乎的话,那就只有Solo。在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那令Mendez痛苦到抽搐的空白里,他除了想闻一闻Solo的味道之外别无所求。而每一次跌进情潮的最深处时他总会陷入幻觉,仿佛Solo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但等他用苦痛将自己从美梦中抽离出来,才惊觉身边有的只是黑暗,没有明天,没有后援,没有Solo,什么都没有。

 

Solo觉得自己仍身处迷雾中,但至少有了一个方向,他最先想到的就是Mendez车上的GPS,他把Mendez离开前GPS定位过的每个地方都列了出来,这对Solo来说像是一场盛大的回忆。他常去的超市和咖啡馆、两个人偶尔会去的电影院和公园……每一个定位都如此熟悉;接着他排查出了那些Mendez只去过一次的位置,最后他短暂停过车的那片社区被找了出来。

在那个街区范围内的监控录像里,他看到Mendez的车与另一辆没见过的车并行出现,车牌号和主人他只要稍事查一查就能看出来是伪造的,但就算没有任何可供指控的有力资料,Solo也不会愚钝到认不出这种完全Waverly式的行事方式。当他想要招募一个人或者安排某些类似间谍的任务时,通常都是用这种方式来招募第三方的,作为经历过这些的Gaby的搭档兼好友,Solo早就有过切身体会。

他现在终于知道这几个月里Waverly对他避而不见的真实原因了。但在他联系上Waverly之前,却接到了对方主动打来的电话,他完全没有给Solo质问的机会,只说一切等到了CIA总部再说。和他一同到来的还有Illya和Gaby,他们还在享受难得的假期就接到了Waverly的命令,不过所有的不满在听到那句“和Mendez有关”后就立刻消失了。他们聚集到了CIA的会议室里,而O'Donnell和Solo早就恭候多时。

O'Donnell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气氛在Waverly走进来的一刻变得剑拔弩张,他猜想Solo对上司突然之间的不友善一定与Mendez紧密相关。

“在Mendez出发前、包括他在柏林的几天,我确实和他联系过。”Waverly点了点头就直接进入了主题,而Solo在愤怒中很高兴他终于听到了有关Mendez的具体消息,虽然这大体上听来仍像是一句废话。

“Vinciguerra在美国,虽然我不清楚他是用什么办法回来的,但在Mendez被抓走的隔天他就把我的线人从德国喊回了美国。”

噢,这太好了,Solo现在又多恨自己一点了。他和Mendez就在同一个国家,而他竟然全无察觉,还以为他在柏林的某个角落。

“我安排的线人是一名医生,早在Vinciguerra的核弹被摧毁后就进入了他的组织,因为我们都清楚Vinciguerra绝对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他也潜伏了整整一年。直到半年前,我收到了他设立了实验室的消息,”Waverly指了指O'Donnell,“这也是CIA会成立小组跟进Vinciguerra事件的原因,因为最早的消息正是由U.N.C.L.E放出的。”

“但三个月前,CIA抓获了他手下最主要的专家,在那之后他的研发进度就停滞不前了。一开始线人告诉我说Vinciguerra的计划差点停摆,但很快他好像又有了新的计划,他在寻找一个能够破解CIA加密资料、替他安排手下在美国进出的人。”

“于是你就找了Mendez?难道CIA和U.N.C.L.E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人选?”Illya完完全全无法理解Waverly为何要瞒着所有人找Mendez单独执行这种任务。

Waverly向他们简单解释了田园武器化的概念,包括Mendez是如何的熟练掌握了这项技能、以及他对Vinciguerra起到的巨大作用能够保证他活下来。在过去的三个多月里,Mendez就是靠着这个特殊的作画方式向医生传达着他所能收集到的所有信息。一开始只是几个他替Vinciguerra处理过的伪造身份,渐渐地内容丰富了一些,比如从帮Vinciguerra破解的文件里分析出他的动向,直到Vinciguerra终于让Mendez帮他们策划了这次劫狱。

“基于这些,Mendez完全符合要求,我和他当时都认为这个任务不会很复杂,一旦Mendez接触到他计划的细节就可以安排撤离……”Waverly在一开始也没有把情况想的那么糟,直到柏林事件的发生他才发现,Vinciguerra早就比他几年前接触的时候又进步了许多。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一直在等待CIA的对应措施成果出来后才采取了进一步的行动。我们根据Mendez传达的消息,猜测Vinciguerra是要根据CIA的研发成果再次升级自己的药剂,所以他需要找回这个专家,然后把在政府和情报机构内流通的专用Alpha抑制剂全部替换成诱发剂,从而造成大面积混乱。”

“而你却在得知他计划的情况下不向CIA透露一点风声,”O'Donnell近乎抓狂,他质疑着Waverly的说法,Solo则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我不认为他有能力做到你说的那些。”

“如果CIA因为我放出的消息临时变更了路线和计划,对方一定会有所察觉,那Mendez的生命还能得到保障吗?”Waverly有他自己的考量,他相信Mendez也会理解,“还有,在Vinciguerra策划劫狱之前我的想法和你相同,但他又确实准确得知了你们押运的时间和地点,这还不够说明一切?”

“所以你把Mendez扔进了对方的据点中心,而他没有任何后援,你也不打算安排他撤离,他只能靠自己,我的理解对吗?”Gaby打破了沉默,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任务。这比Waverly当时让她假装背叛Illya和Solo独自深入Vinciguerra的核弹计划中心还要危险上一百倍,那时的Vinciguerr还很自大,而现在的他显然更小心、也会更残酷。

“坦白说,过去的三个多月里,我也不知道Mendez在哪。Vinciguerra对每一个从外面进入的人都非常谨慎,何况为Vinciguerra做事的医生不止一个,在失去视力和听力的情况下想要摸出Mendez所在的位置极其困难。如果我知道他在哪,一定会想办法中止任务安排他撤离。”

Waverly的脸上闪过自责,所有人都捕捉到了,但对他来说现在还不是自责的时候。

“不过我们要感谢Solo在那个专家的腿上挖的几个洞,”一个转折后,Waverly看向Solo,后者还在用称得上是愤怒的眼神盯着他,“这让我们就算在他的骨头里装点东西,他也不会有感觉。”

棒极了,Solo想,如果他不以处决式的方式折磨一下那个该死的专家,现在Waverly是不是可以毫无愧疚感地说我并不知道Mendez在哪,也或者,他根本就不会把真相告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大家。

所有人都在仔细听着Waverly干净清楚的陈述,试图在最短时间内整理出其中所有的要点,但Gaby却有点分心。她站得离Solo最近,照理来说Solo应该是这里情绪最激动的人,但他却只是在听完Waverly的话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发呆,Gaby知道他肯定在听,但她不确定Solo在想什么。

他还能想什么?他有那么一会儿在想,去他妈的CIA,去他妈的U.N.C.L.E,去他妈的Vinciguerra,他不在乎,也不关心,这该死的世界要毁灭就让它毁灭去吧。这些荒唐的人试图把Mendez当成武器、当成希望、或者当成别的什么,但没有人站在Solo的立场想过。只有Solo知道Mendez什么都不是,他仅仅是需要自己去保护的那个人。虽然Mendez总是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但即便这样Solo也永远会是惟一的那个、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只想着不要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的人。

“告诉我Mendez在哪,立刻。”Solo打断了Waverly的滔滔不绝,他仍低着头,但大家都知道问题是抛向Waverly的,充斥在这个房间的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让在场的人都有点提心吊胆。

“Solo,首先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计划就是随便你们要去干什么——”

Solo抬起头的瞬间撞上了Gaby的视线,平静到不可思议,在Gaby领会过来前,Solo用最不客气的方式回应了Waverly迟来的坦白。他跨前两步掏出枪的动作在短短几秒内一气呵成,当无情的枪管抵在Waverly的额头上时,Solo的语气也冰冷到极点。

“而我去救Mendez。”

评论(12)
热度(372)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piggiewen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