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o/Mendez】谎言悖论 第十二章

你们看啊,这篇文陪你们度过了双11、双12、冬至、圣诞节,马上即将跨年,接着春节、元宵节、然后情人节~~~多浪漫啊(才没有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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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Mendez从这张睡得人骨头都能发软的床上醒来时后颈一阵阵针扎似的疼,抬手想去揉一揉的时候手臂又传来一股撕裂式的疼痛,被痛觉唤醒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尤其在和疼痛如此不相配的罗马,但好歹,能让Mendez立刻认清目前的处境。陌生的房间倒是给了他一点安全感,不陌生的伤口也已经被处理过了,Mendez不好评价手法专不专业,但至少纱布裹得干净整齐,既没压迫到伤口又能一定程度上限制他的动作。也许他该认为自己是幸运的?目标没打算对他下狠手,缠斗间的受伤纯属意外(谁能看着一个人对自己掏出刀却无动于衷呢),被击中颈部昏过去以后好歹还是很快被人发现了,否则他现在不是在当地的警局就是会面临更棘手的状况。

床头柜上是已经准备好的饮用水,用剩的医药工具也在那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写有“尽快和O'Donnell联系”的纸条被压在了秘密线路的通讯设备下,想必准备这一切的人在把Mendez送到这里来以后,又冒着危险回了趟酒店把这些必需品带了出来。

他明明应该赶紧使用备用身份离开的——Mendez清楚在小组任务中,没有谁会成为谁的负累一说,但他还是很难不去想如果不是为了照看自己又为自己准备后路的话,Solo其实本可以省去多少麻烦。

Mendez喝完了水,觉得自己被耗干的精力回来了许多,他回忆了下昨天目标的表现和话语中透露的信息,确定他们不仅做了几天无用功还被人耍得团团转之后,才着手连接设备。圣人也会错——Mendez经常用这句话来帮CIA的错误情报开脱,不过现在他没这份宽容心。身为情报局不是不可以有出错的时候,只是如果情报分析处的孩子们能够更严谨认真些,CIA的特工们每年的伤亡率想必可以大幅下降。

“Jack,是我。”Mendez清了清嗓子,开口后却还是被自己提不起劲的嘶哑声音给吓到了,O'Donnell倒像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似的直接问了他现在好不好。

“不怎么好,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哪儿。”

“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个好消息,说明Solo至少把你安排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Mendez能隐约听出O'Donnell那头很吵闹,想必目前的状况也让远在兰利的CIA炸开了锅,“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和Sanders无关,从最初的环节开始我们就被骗了。”

Mendez反而因为这消息松了口气,至少这整件事仅仅是冲着CIA来的——那比冲着Solo来的要好得多。

“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兰利这边正在排查是哪里的势力这么想抓住CIA的把柄,你们那边的话,现在一个已经登上了飞机,一个正在候机,你也和我联系上了,”O'Donnell摸了摸额头上又堆出来的皱纹,“我能假设你现在正和Solo在一起、或者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他没和我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等等。”Mendez想到了什么,拉开了那个看起来像是特意留了一条缝的抽屉,果不其然,Mendez的备用身份证件正好好地躺在里面,那上面还压了一把Solo随身带着的短枪和一叠钱。

“也就是说,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你都不清楚?”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O'Donnell这种语气就预示着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消息,“你知道目标——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目标了——那个男人半夜被人从酒店房间拖出去,现在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而警方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绘出了一幅很像Solo的画像吗?”

“什么?!确定是Solo做的?那,那几个人现在……?”

Mendez能想出一百条Solo没和他待在一起的理由,但他想不出一条像Solo这么善于从麻烦中脱身的人为什么要在自身情况复杂的情况下、还要去制造另一场麻烦的原因。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让那些保镖当时离开了房间,总之根据最后的线报,说是警方发现房间里有挣扎的痕迹,而目标在垃圾堆里被人找到的时候手上都是血,”O'Donnell试着自己去描绘了一下那种手法,Solo成为士兵那几年看来真是没少学什么东西,“因为他的十个指甲都被人完整地挖走了,老天!现在就算在战争里,都没人会这么对待叛徒了!”

“什么?”Mendez不想反复用这种震惊的语气来向O'Donnell确认他已经了解的事实,可除了不停反问和确认之外,他暂时没办法给出更好的回应。

“指甲!”O'Donnell重复了他认为的重点,口气听起来大概能从鼻子里喷出火,“我也只能说,Sanders的那一套他学得倒是挺快的,麻烦你能帮他找个这么让人大跌眼镜的原因吗?你真该看看Sanders知道自己不得不又帮Solo擦屁股时的表情,说真的我都开始同情那个老伙计了。”

“我……我不清楚,我……”Mendez的记忆从他在楼梯间别击晕开始就中断了,中间他可能又恍惚地恢复过那么一阵子的意识,但画面飘忽到完全没个中心点,他唯一能确定的部分是那个在他身边的人是Solo。他做了很多事,说了一些话,Mendez真希望自己能够想起来,而遗憾的是他可能当时根本就没记进脑子里。到了现在,他不得不完完整整把昨晚在酒吧开始发生的一切告诉给O'Donnell听了。他没有擅自做出“Solo会这么做是因为我”这样的结论,但就算他不说,O'Donnell也能分析出个七七八八了。

“所以,就因为他摸了你还把你弄晕让你受伤了,Solo就把那几个人都折磨了一顿?”O'Donnell现在发现让Solo的任务和Mendez有交集确实不是个正确的选择,如果这是Sanders特意为之的话,后悔两个字大概都不够描述他的心情了。

“这算什么?好莱坞爱情电影里出来的情圣?现在都流行这一套了?”办公室外催促O'Donnell开会的声音大得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他没给Mendez接话的空当,因为他不想听Mendez为Solo做出的争辩。Mendez这会儿大概又掉进了那个有关Solo的不客观沼泽,O'Donnell已经懒得再费事把他拉出来了。

“Mendez,帮CIA、帮Sanders、帮你自己、也帮Solo个忙,”O'Donnell用了最强硬的态度,“别惊动任何一方,把他找出来。”


挂了电话后Mendez想了很多边边角角的细枝末节,比如酒店不退房人却不见了会不会引起怀疑?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对他和目标曾有过接触会不会留有印象而向警方提供线索?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自己这种职业病般的担心实在多余了,他能躺在这里安全地睡到现在,就证明外面的情况还没到那么糟的地步,否则的话O'Donnell会让他好好待着而不是让他出去找Solo。

他用还能动的那只手将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决定先不退房,毕竟有些东西不适合随身带着,如果找到Solo的话他们也不必再临时找个落脚点了。而且他拉开窗研究过一会儿,这个临街的旅馆实际还挺适合他们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跳窗逃生的。Mendez找了一圈没找到能藏那些通讯设备的地方,好在床板下是空的,而且他很欣慰的是在他费力地单手挪走床垫后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只死老鼠,这意味着清洁人员不会对床底下感兴趣——有没有清洁服务还要打个问号。

处理完这一切后他决定真正走到外面看看情况,顺便填饱肚子,他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好,身上一阵阵的发冷,这不是个好兆头,就算他不常生病也明白他的体温正在变得不正常,而他不希望这是因为伤口感染造成的,宁愿认为这是因为饥饿的缘故。Mendez在旅馆附近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在主食之后他又吃掉了两块蛋糕,接着一杯咖啡被灌进肚子里的时候他才觉得好些了,原本想去买顶帽子和新外套的想法也消失了。这附近一切都很正常,街道井然有序,巡逻的警察压根没有一副“街上是不是有可疑的逃犯”的样子,更别说有谁注意到他了。

这方方面面都在证明Solo把他送到这里以后、在折磨目标以前,确实花了一番心力安排好了一切,而这本来大多都是Mendez该做的。不得不说,CIA最初的坚持真的是正确的,Solo确实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工,这个男人对于细节的周全考虑一点也不输Mendez。想来也是,他过去的经历和玩转的生意同样是要冒着危险去拼的,也是托了那种高风险的福,把Solo的天赋磨练得更为游刃有余。

如果他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话,简直可以说是无可挑剔。想到这里,Mendez忍不住又茫无头绪地叹了口气。

对于Solo说的所有话、还有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如果那能够让Solo开心哪怕一点点的话,Mendez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但是Solo真的因此而解脱了吗?明明是那么缜密谨慎的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出来?Mendez多少次都不敢去看他那根本只剩偏执和矛盾的脸,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离他近一点更好还是远一点更好。他只想问一声Solo,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真的解脱。

Mendez照着O'Donnell给的事先安排好的安全屋地址摸过去了,一无所获,基本上他也没有抱Solo会去那儿待着什么也不做的希望,既然另外两位已经顺利离开了,而Solo又单方面认为帮他安排好了后路,他还要去安全屋干嘛?等待救援?在这一段路上Mendez的心几乎就没有平稳地跳动过,一切都只因为Solo明明比谁都清楚哪些事是不该做的、却还是不顾后果地去做了,他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他又往回走,决定回到旅馆,和O'Donnell再联系一次以后就在那儿等Solo或者在当地的进一步消息。以Solo的人脉网络来看,朋友虽然很多,仇家也不少。一旦他在罗马惹上麻烦的风声走漏出去或是被有心人放了出去,那不等当地警方找到他,他也会落入别人手里。而只要Mendez还待在这里,就总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他在旅馆附近两条街又晃了一圈,直到身体又开始发冷提醒他他该先回去看看伤口,Mendez才拔脚往回走。

接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街对面,和当时那个人站在那里等他回来的样子一模一样。太像了,Mendez忍不住快步追了上去,太像那个执着起来令人束手无策的Solo了。

——那就是Solo。Mendez在跟上以后确定了那件长外套下裹着的人就是Solo,他一直就在旅馆附近么?在这儿待着确保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待到自己安全离开为止?他有考虑过他自己的处境吗?这些猜想让Mendez感觉自己的所有情绪都缩成了小小一团,然后轰炸般地在体内横冲直撞。

但他很快就发现跟上了Solo的不止自己,那个他和Solo的距离中间以同样的步行速度跟着Solo的男人、对面从另一条街冲Solo面对面走来的另一个男人,或许等Solo在下一个巷口转弯的话,那里还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他。Solo被盯上了,鉴于没人会在大白天的马路上光明正大打劫一个穿着精致的高个子男人,所以这肯定又是Solo自带的麻烦,确切无疑。而且Mendez确定Solo自己也发现了这点,他并没打算甩开这些人,而会暴露在Mendez眼里完全是个意外——他就是想把这些人引出来,用不那么鬼祟的方式解决这场尾随。Mendez估量了一下,在大家都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摆平这些人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但这是白天,是在路人并不少的街道,警车时不时还会来回一下。Solo真打算就这么在一个巷子里和三个壮汉大打出手?

Mendez确定这不是个好主意。

他胡乱捋了把头发,加快了速度,在超过中间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能看到对方明显提防和狐疑的视线。在离Solo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他跨前一步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把他一把推向了一旁的墙壁。

也许Solo会认为我是不是疯了——Mendez在一气呵成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在盘桓。

Solo一个踉跄后站稳了,Mendez能看到他几乎下意识要去掏武器,枪或是别的什么,但在看到“怒气冲冲”的自己后收回了那只手。而另外两个人也因为这令人愕然的插曲停住了脚步。

这很好,这就是Mendez想要的效果。

“不把事情说清楚就想走?”Mendez高高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做出要一拳揍向Solo的架势,“你这个混蛋。”

“我混蛋?”Solo非常快地领会了Mendez的意图,他配合地皱了眉,也大声嚷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拎着Mendez的衣领,揪着他调了个方位,现在被人推到墙上的变成了Mendez。

“你不是混蛋?你欠我的那些我们要不要好好算算?”Solo继续保持了高声,路过的好奇的人们有的起哄了两声,有人嫌恶地用眼神表达了批判,但大多数人还是事不关己地走开了。

而跟踪Solo的那两人往后退开了点站到了一边,像是在探查形式才决定要不要继续。

Mendez没了一开始的莽撞样子,反而慢吞吞地开口了,脸上没有狠劲,却写满了挑衅。

“一句话都不留下就跑的人才是懦夫,”Mendez的吐字又大声又清晰,他不好辨别跟踪Solo的人听不听得懂英语,他的手带过外套的时候还故意露了一下别在侧腰的枪托,“我们确实有很多帐要算。”

他单手去反扭Solo的手臂,被Solo挡开了,两个人又推搡起来,基本没用什么力气,却还是做足了样子。Solo很知道怎么样会变得像是真刀真枪地要干架,也很小心地不去碰Mendez受伤的那条手臂。围观的人变多了,有人犹豫要不要上前制止,更多的则是在等待警察的到来。跟踪Solo的人因为人群的聚集不甘心地不得不走开了,在Mendez瞥见有穿着制服的人走向他们之前,Solo又把他“推”到了电线杆上。

“现在怎么办?”Mendez没再动作,而是稍微主动地贴向了Solo,作为一道简陋的屏障,多少能尽量不让对Solo有兴趣的人看清他的脸。

“离开这里。”Solo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生动,显露出来的轻松一点都没有对自身陷入困境的苦恼,那种很久没见的笑容,让Mendez的神经刺痛了一下.

Solo牵起了Mendez的手,没等他的回答,没问他好不好,朝着另一边开阔的方向疾步跑了起来。Mendez生硬地反握住他,在反应过来以后跟上了他的步伐。旅馆就在隔壁一条街,但Solo的目的地显然不是那里。Mendez既没去问,也什么都没去猜,就只是任由自己跟着Solo的行动而行动。

Mendez的心里没来由的发软。就跟着他跑吧,随便去哪里都好,不管Solo之后会说什么,他都要先Solo把那句拖欠太久的对不起说出来。

他打定了主意,而通过Solo的手传来的久违的温度,坚定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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