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o/Mendez】-二次结局-2

 * @寒奕云上 太太的条漫扩写 戳一  

*如果有逻辑问题都是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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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那位奇怪的访客又一次准时推门而入。

Mendez抬头看看挂钟,依旧是画廊开门后的半小时,那个男人仿佛连踩在地砖上的步调都毫秒不差,在极快地扫了画廊的主人Mendez一眼后、又安静地坐回了老地方:那张供来客们稍作休息的咖啡桌旁,并且Mendez清楚今天他也会和之前一样一直坐到画廊关门前才离开。初时Mendez只觉奇怪,也犹豫过要不要去和他聊上几句,但这念头又被他自身更习惯照顾他人想法的性格给制止了。无论那个男人想要做什么,他的沉默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充满友善,时间久了——其实不过也才第四天而已,Mendez倒也没再想过要去打扰对方的世界、而是在潜意识里把那个男人当成了画廊展品的一部分。

毕竟他总是很吸引眼球不是吗?Mendez这么想着,为自己的想法不自觉笑了一下,同时又忍不住朝那个男人所在的方位看去。

一如前几次一样,Solo的视线在即将与Mendez相触的瞬间迅速转移了。

这是Solo终于决定踏进Mendez生活范围的第四天,但直视他的双眼比Solo想象中还要难得多。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毫无顾忌也完全不考虑Mendez会被置于何种处境、直白地望向他,这在那时造成了Mendez非常多的误会,直到他们在一起以后,这也时常被旁人拿来作为打趣他们的谈资。

谁又能想到如今情况会完全调转?

在完全不意外的、没有得到Solo的视线回应之后,Mendez今天也在开端就放弃了和那个男人对话的想法,安心地忙起了手头的事,那副他修复了好几天的名画的仿造品要在今天收尾,虽然只是仿造品,但Mendez也依旧很上心。一整个下午的时光,除了接待来画廊的访客之外,他都一心投入在画上。

即使没有抬头,敏感的他也能感受到那个男人胶着在他身上的目光。偶尔他会趁放松颈椎的间隙抬头去寻,每当那时却又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看向窗外。熟悉了这状况后,Mendez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了,他确实有闪过一些其他的想法,但因为实在太无凭无据不足以成立,他也就由着这些想法窜出再消失。

直到落日之前、Mendez要关闭画廊时,那个男人依然会如来时一般准时那样、准时而无声无息地离开。Mendez目送着他并未回头却极为缓慢的脚步,确认不会再有客人后,开始收拾画廊。他今天在做完修复的工作后就一直有点心不在焉,离他和银行预约的时间越近,他就越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忐忑。

他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他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谜团在他回到科罗拉多找到认识自己的人们和以前的家后解决了不少,但新的谜团又陆续出现。这谜团最早始于他压在床头柜电话下的那张记载着奇怪数字的卡片,还有他无从得知的、令他自己都震惊不已的分析能力。最后,他没费什么力就搜索到了这间位于纽约的银行。困难的部分在于他丢失了钥匙,为此他往返了纽约好几趟,才终于取得了他存于保险柜里的另一把钥匙。

就像是什么寻宝游戏——Mendez实际早就放弃了找回记忆的可能性,在医生向他宣布目前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式后,他已经不打算再为那些并不影响他新生活的过去自寻烦恼,然而他还是很困惑,是何等重要的东西才值得他这样一环一环地小心贮存起来。

在搜寻过无数银行的资料、对比了各种银行代码后,Mendez再次陷入了自己怎么会有物品保管在弗吉尼亚的困扰中。总之经过连Mendez都无法计算清楚的电话沟通、身份证明后,对方才终于松口破例为他将那只小箱子邮寄了过来。Mendez昨日才刚刚收到,令他一头雾水的是,箱子里又是另一把钥匙和一张开箱纸。不过这次显然好办多了,根据开箱纸上的信息来看,Mendez这次只要跑一趟本地的银行即可。

这一次开箱的过程比起之前的种种波折顺利得多,在验证了他的承租人身份后,他轻易地来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只保险柜前。

他承认在钥匙旋转向一侧的那一刻他多少有些紧张,为他即将面对的、也许是他失踪记忆的那些线索——如果他实际是个通缉犯该怎么办?又或者他因为失忆而辜负或错过了一些又怎么办?

只是,无波又无澜,保险柜里又是一只和之前的箱子一模一样的箱子,再次打开后,里面仅仅是一枚银色的戒指,和一张被折起来的、略显泛黄的纸。

Mendez将那枚戒指捏进掌心,心里因为脑袋里的一片空白而无奈叹息,在确定自己并想不起什么后,他没有迟疑地打开了那张被压在戒指下面对半叠着的画纸。

一张完全没有记忆却又如此熟悉的脸跳进他的眼里。


“所以说当时打捞到Mendez的渔民真的是他以前救助过的任务目标?”

“世界上就是有如此多的巧合,但显然出于某种顾虑,他虽然一直照料到Mendez醒来为止,却并没有告诉他过往有关于CIA的一切。”O'Donnell坐在这间不知Solo用何种方法搞来的、距离Mendez的画廊只隔一个街区的房屋里(老实说不管Solo做出什么都不值得他奇怪),看着Solo一张张细细翻着自己为他整理和搜集来的、所有关于Mendez这几个月的医疗资料和财务及出入境记录。

“因为不想破坏他自己的新生活和新身份?”Solo看完最后一张后将那一叠记载着他好奇的一切的纸张们放到了一边,“不过不管怎么说,Mendez的善良值得那些好运。”

“所以你现在也该清楚了……”O'Donnell观察着Solo的神情,“Mendez不是单纯的一般性失忆,而是连续性失忆[1]……这才会造成他忘记了自己在CIA的一切、却知道该在出院后回到科罗拉多找寻记忆并重建自己的生活。”

“我清楚了。”

“然后?”

O'Donnell并非想再多劝阻Solo一次,他知道这对Napoleon Solo只是徒劳,就像最开始阻止他靠近Mendez的阻力越多、却反而越是激起了他的好奇。但他还是想再确定一次Solo的想法,以Tony Mendez的上司、好友的身份——哪怕现在这身份对Tony Mendez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他会因此失落和遗憾么?是的,当然,Mendez于他也是重要的人。

然而如果全新的Tony Mendez认为现在的生活是他满意的、是他觉得幸福的,O'Donnell也绝不会再去打扰。

“然后?”Solo撇了撇嘴角,“然后你看到了,我也来到了科罗拉多。”

“Solo,你确实是个自私的人。”O'Donnell摇了摇头,冷静地评判,“你只是为了弥补你的后悔,而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天你尽力了……”

“后悔是不能弥补的。”Solo打断了他,“我不是要弥补什么,我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后悔。”

Solo站了起来,走向酒杯和酒瓶所在的方位,O'Donnell看着他的背影,几乎能从Solo平缓的语气中听到心碎。

“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并非是那一天没能拯救Mendez。”

“我最后悔的是,在那之前的每一天……”Solo在酒柜前停下了,他的手掌贴着柜门却没再有所动作,倒映在玻璃上的、没个焦点的眼神中盛着悔意,也盛着回忆,“他在我身边的每一天,我为什么从不懂得心怀感激。”

时间总是过得又快又无情,分手的恋人们不消半年就可以忘记接吻的场面,再过些日子的话也许连对方的声音都会忘记。与Mendez在一起的时候,Solo偶尔也会思考时间的意义,是不是十年之后他和Mendez也会对彼此感到厌烦,也或者再过一阵他也就不爱Mendez了,更可怕的是,即使这个状况真的发生,他和Mendez似乎都不会因此惊讶,哪怕最开始主动接近Mendez的人是他。他在那时认为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有很多,这其中包括给予Mendez什么承诺——即使Mendez显得不甚在乎、也从未郑重其事就这些有关于未来的构想向Solo开口讨要过只言片语,但Solo唯一能肯定的是,Mendez绝对不会抱有和他一样的想法,绝对不会。

比起不够好的他,包容又坚定的Mendez是如此宝贵,而在那时,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选择宽容他的Mendez解释、他是如何的担心时间和善变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敌人。

就像是对他的惩罚,时间最终决定不再给他思考意义的机会而是就此停滞。

那一天,Mendez消失的那一天……

Solo回忆着守在Mendez的办公室门口等待一个好消息、却最终只能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跪在地上的自己。

后来他一直活在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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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连续性失忆:指个人忘记自某一年或某一事件之前的过去经验

2017-03-02  | 208 6  |     |  #亨本 #Solo/Mend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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