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Jack】全面保护 4

这应该是我第一篇一边写一边要嚎“好难写好难写”的中(长?)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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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等Jack想起来他已经三周没再去给Cathy送过花的时候,Will已经彻底侵入了原本他和Cathy共同居住的这个家。不知是因为正在接受训练还是他原本就对自我要求严格(Jack每次看到他的肌肉就会感叹为了身材管理付出这些努力真的很没必要),Will的生活作息规律到可怕。他早睡早起,每天都会起来晨跑,晨跑后更是会主动做早餐,虽然都是单调重复的食物,但还挺好吃。比起Jack,拥有弟弟妹妹的Will实在很有一个大哥的样子,Jack会在他完成早餐后被喊醒——如果不是Jack极力抗拒的话,Will是打算拉着他一起晨跑的——不管他睡醒没睡醒,他都必须得洗澡、吃早餐,然后和Will一起开车到达总部。冰箱里啤酒还在,外卖盒却再也没进驻过了。

客厅的角落里一开始只是放着一对哑铃,它们成功地绊倒过Jack至少三次。第二周开始哑铃又多了一对,到第四周的时候,仰卧板和握力棒也出现在了那个角落。一开始Will在客厅里只穿着一条运动裤做器械训练的时候,Jack会捧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地说他太拼了,进入CIA可不是只要通过体能测试就行的,意志力测试和观察力测试才更难对付(而测谎环节只要掌握技巧就很容易通过)。Will对Jack的任何抱怨都很好声好气,他除了态度诚恳地表示“我知道了”之外,也实在没有令他反感的地方。所以到了现在,Jack也偶尔会掐着秒表陪Will一起训练、或是帮他计个数之类的。

只是如他料想的那样,针对Dressler的调查确实变得艰难了,就算是他拿到了Dillon为他搜集的资料,他也只能在临睡前用自己未被登记和监控的那台笔记本浏览和存储,而最新的进度一直卡在上一次Dillon为他提供的“Dressler某个心腹在爆炸发生后在弗吉尼亚出现过”这一环节。Jack确信Dillon能搞到这条情报就证明Clark绝对有更多可以追捕到这人的线索。

只是他是否已经落入CIA之手、Clark是怎么处理这条线索的,Jack就不得而知了。

他有时候真是恨透了这种要把与受害者有所牵连的当事人排除在案子之外的死规矩。不过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迁怒于Will,让Will单独待在兰利、并且在这种被全方位监控、观察的情况下受训,Jack也替他觉得不好受,尤其是,他还得分出精神去担心远在旧金山的家人。Jack听过不少次Will与家人通话的样子,他除了反复告诉母亲“自己很好”之外不会多说什么——他大概至今都对和长辈沟通这事很生疏。只有在和弟弟或者妹妹视讯通话时,他才会多透露一些现状,Jack也在手机这头出现过两次,算是和Will的家人有了平面的认识,Will那个仍说不流利英语的妹妹Lucia还可爱地拜托了Jack好好照顾Will,虽然Will甚少提到她,但Jack能看出来Will对这个在人生过了三分之一时才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妹妹很是关心。

Jack的生活再一次以一种奇异的节奏重新运转起来了,思念Cathy变成了只有完全空闲下来时才会做的事,而再次在早晨提前一小时起床相对来说已经变得有些困难。Jack定了和Will平时起床时差不多时间的闹铃,贴在卧室门后听着Will关上门的动静后才换衣服准备出门,前一天买好的花就在床头,为了不让Will和那些摄像头注意到他还做了好一番伪装。

Jack原本并没有打算让Will知道他今天要独自去一趟Cathy的墓园,有关于Cathy的一切都仅仅是属于Jack单独一人的,他不会、也不想跟人分享这些过往。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也不希望有人知晓他至今仍在不停给Cathy送花的事实,虽然这无可厚非,但在同情他或者关心他的人看来,这是被困在过去走不出来的表现。

他确实没有走出来,也不想走出来。只是,他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这件事,然后又以“我是为你好”的态度来告诫他,事到如今应当走出来了。Will也许不会当着他的面谈论这些,但如果他转头又去告诉Cabot或者Clark,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结果他没想到自己才穿了一只鞋,Will又突然推开了门。

他脖子上挂着毛巾、气息不平稳地站在门口和一只脚提在半空的Jack面面相觑。

“你要去哪?”Will看了看一旁鞋柜上放着的花,又看了看Jack身上的衣服。

“见个朋友。”

“还带着花?”

“我不能去约个会?”Jack通常不会这么顺畅地和Will一问一答,但现在他没有那个和他浪费时间的心思。

“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约会,”Will指指墙上的钟,“而且还是带着白玫瑰。”

Jack握了一下拳头后,口气变软了,“Will,听着,我有很重要的事,我们直接上班时间在总部见,如果有人问起你我去哪儿了,就说你也不知道,可以吗?”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你需要的话我到时也可以坐在车上等你,”Will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为难,“否则我无法向那些……”

他指了指几个角落的摄像头,“交代这两个小时你的去向。”

“不,Will!”Jack烦躁地抓抓头发,“我是你的负责人不代表我们要24小时捆绑在一起,我也需要私人空间!”

“我说了我可以只在车上等你,这足以证明我们同行。”

Jack在大多与Will的争论中都可以占据上风——因为Will通常不会和他较真,而一旦Will认真起来,Jack也发现自己基本不会拿他有什么办法。他快速考量了一下后决定退让:

“去换衣服,我开车,别问我去哪,可以吗?”

Will闪过的细微的得胜表情不明显,但是足够被Jack分析捕捉到了。其实从两个人同住后不久他就发现,他需要保护并监视的这位新人特工似乎对能够踏入自己的隐私范围非常急切,他有着明确的目的性,不管他如何掩饰成不经意,Jack都不会失去对这方面的敏锐知觉。

总算还值得他欣慰的是,Will虽然在不断不断地踏足他的个人空间,却又不会刻意到引起他的反感。在达成一致后,他也就真的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晨跑、迅速换了衣服然后坐进了副驾驶。一路上他也确实没有再提问,而是和Jack一起注意着路况,Jack原本想让他干脆就再眯眼休息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们之间保持沉默。

“你其实知道我要来这里,是吗。”

直到车在墓园前停好,Jack才看向Will,问出了这个他自己也清楚的问题。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Will没正面回答,而是对Jack温和地笑笑,“但是如果你一个人就这么开车过来,反而更难向你想要隐瞒的人们解释。”

“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

这就是Will无法令他产生任何一丝反感和抗拒的原因,他想表达的所有善意,都会在他的行动中显露得恰到好处、却不令对方产生负担感。Jack的那句谢谢说不出口,他还不擅长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和Will坦白交流心中所想。

“要一起吗?”Jack仍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捏了捏,语气又开朗了那么点儿,“我想Cathy会很乐意认识一位新朋友的。”

即使已经三十多岁,但Will发现Jack好心情地笑起来时,仍会流露出一种积极的稚气,而Will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合适的身份去告诉他,这是属于Jack的、最打动人的特质。

他们同时下了车,Jack左手捧着花,Will走在他的右侧,陪他踏过这一段已经无比熟悉的路。他多少能够体会每多踩出一脚时、心里就多一分沉重的心情,这与他参加父亲葬礼时的心情也许并无太大不同。

七点多的时段里,他们前方却已经有三个伫立在某一固定地点的来客。等Will发现Jack突然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再向前进时,他已经埋头超出了Jack一段距离。

“怎么了?”他看着Jack的视线所在又往回走了几步,没搞清这其中的联系。

“我们走吧。”Jack回过神后拽过Will的胳膊往回走,被他反拉住后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僵持在了原地。

“为什么?”他看看那几位已经注意到他们的人、又回头看看Jack,“他们是谁。”

“等一下再解释,”眼见着交头接耳着的几个人已经朝他们走来,Jack显得很不安,然而因为一手正捧着花,单手根本敌不过Will的力气又实在无可奈何,“现在先走吧。”

“为什么要害怕?”Will完全不顾Jack对他展露出的“不需要你在这种时候多管闲事”的焦急神色,反而一副要深究到底的样子,“他们是谁?”

他隐隐能猜测到Jack和对方之间的关系,但是他实在没想到,明明对着总统的质疑都绝不肯轻易退却、既勇敢又无畏的人,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刻变得如此卑微怯懦。

“Cathy的母亲!”Jack喊了出来,不意外地看到对方加快了脚步、正离他们越来越近,他几乎是迫切地又低声要求Will立刻放开他。

“我说过我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你。”

然而Cathy母亲严厉的声音先于Jack逃走前传来了。

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的人虽然表情也说不得友善,但除了打量Will和Jack之外也并未多出声。

“真的很抱歉,我这就离开。”Jack出于礼貌,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样才扭过上半身正视着这位年迈的女士说出这句,他扯动着仍被Will拽着的手臂,希望Will能够领会他的意图,比起对Will生气,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在惹怒Cathy的家人前离开。

“别再给Cathy送花!”老人的态度却并未因Jack的闪躲和退让而有所好转,“她不想……”

那只想指向Jack的手还没抬起,Will却一把拉过Jack换了个站立的方向,那根戳过来的手指就这么被Will阻隔在了Jack身前。

“您不应当这样对待Jack。”

“你说什么?!”在瞬间僵硬的气氛中,尖利的、不可思议的反问迸发而来。

“在这场事故中,他也是受害者,他的痛苦与自责想必不会比任何人少。”

Will能感觉到Jack正缩着肩膀站在他身后轻拉了一下他的衣摆,可他并不准备就此收声。

“他不配当这个‘受害者’!”老人从因为这位陌生人的“无礼”带来的震惊中缓了过来,用上了更高的声量,同行者也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她,你一言我一语地冲着Will表达谴责。

“女士,也许由我说这些话不合适……但您必须明白,这不是Jack的错……”Will并没把他们的表现放在心上,他又挪动了一小步,庆幸自己的肩膀早就练得足够宽、宽到可以完全覆盖住身后那个垂着头说不出话的人。

Jack因为这句话抬了抬眼睛,他并不是觉得以Will这种完全无关的身份说出这句话冒犯了Cathy的母亲或是什么,他只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即使是在中情局派人通知Cathy家人以及帮他们处理一切善后的过程中,也没有人以这句话来开解或是劝导一下他们。对Jack来说,所有形式和流程都是冷冰冰的,于是他去道歉了,他道了无数次的歉,心甘情愿承受了所有来自Cahty家庭的恨意和怨怼。没有朋友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连Cabot和Clark都不会刻意提起,大家都觉得让它静静过去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因此也就从没有人向他说上一句: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那些犯下恐怖暴行的人,他在心底比谁都清楚,他只是无法从“如果Cathy不是我的未婚妻”这个既定事实中抽离,他可以接受Cathy的家人如此对待他,但如果在当时,哪怕有一个人对他说“不是你的错”,他也就不会自此把自己的痛苦和自责都统统孤立起来。

“不是他的错。”

Will又语气坚定地复述了一遍,并不介意对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理喻的愤怒和厌恶。他站在原地,看着老人由旁人搀扶着在对他和Jack的咒骂中离开,而此前一直一动不动的Jack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

“是我的错……”颤抖的声音传来,Will愣了一下后,放松了捏起的拳头,稍向后动了动,然后握住了Jack无力垂在身侧的手。

Will没再说什么,他高高抬起了空着的那只手、向后摸索着触碰到了Jack的脑袋,然后微微使力,指引着他从后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Jack……这真的真的,不是你的错。”他费劲地扭着手拍了拍他的头,温柔地说道。

Jack用力闭了闭眼睛后,终于低低地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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